老大媳婦兒木木地點頭:「是好看,工工整整的。」
我非常得意道:「老大,咱們家祖墳上可是要冒青煙了!這字兒是朵朵寫的!」
「朵朵!?」
「朵朵?」
他們倆自然不信,于是我朝著陳朵朵道:「你說,讓你爹媽開心開心。」
陳朵朵雖然想拒絕,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,字也寫在紙上了,只能硬著頭皮答應。
「朵朵還說,要在地里都種上黃芪,這黃芪可是金貴東西!我立馬就給了一兩銀!」
「孩子有想法,我們大人就得支持啊!」
「朵朵是有出息的……老大……你要享福了……」
我一邊說一邊感慨,陳朵朵也頗為得意,當即就說:「明日我就去城里談價錢!」
4
書里面,陳朵朵其實靠著黃芪賺了第一桶金,只是當時因為老大的阻攔,只開辟了一部分地,收了第一波就賣了。
后來,就搬進了城里,做了一些雜貨生意,自然不知道村里沒糧吃的苦。
一年后,天降大旱,但是村里都種了地,有余糧,受到波及的并不多。
只有陳朵朵種的黃芪成了整個村子的笑話。
她自己沒糧,也沒錢去買糧。
家家戶戶她都去借糧,卻沒有一家肯借給她的。
路過我家門前的時候,我聽到她大罵:「都是些老不死的,等我發達了,看我不整死你們!」
原書里,村口的王叔因為多講了陳朵朵兩句,就被瘋狂地報復,最后爆發疫病的時候,陳朵朵踩著他的手讓他跪下來求自己給藥。
大概是因為覺得丟人,陳朵朵并沒有敲我家的門。
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直到兩天后,我的二兒子回家,說要喊老大一家一起吃個飯,這才見了陳朵朵。
我剛見到老大和老大媳婦兒,眼淚就流了出來。
「哎喲,這才多久沒見啊,怎麼都瘦成這樣?家里不是還有存糧的嗎?」
老大別過頭,悶不吭聲。
老大媳婦兒開始眼淚朦朧:「娘……都是我們的錯,朵朵這孩子……」
「朵朵怎麼了?」
我的孫女我可太關心了,想著她肯定又要作妖,但是看老大夫妻倆的表情,應該是這女主大人又有新主意了。
「家里已經這麼苦了,她還撿了個人回來。你說……」
「娘,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,才來求您的……」
老大媳婦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:「這要是傳到外面去了,以后朵朵還怎麼嫁人啊。」
怎麼嫁人?
女主這不就是在給自己找夫婿嗎?
只是這夫婿應該不是這時候出現的才對啊!
于是我連忙起身,走到老大老二的面前:「走,我跟你們去看看!」
5
去老大院子里的時候,一股腥臭的味道鋪面而來。
這饑荒還沒過去,家里多個人就多張嘴,一般來說,任憑人死在外面,都不會救到家里來。
我顫顫巍巍地湊前一看,見他的腿都已經被野豬拱得稀巴爛,雖然模樣的確好看,但是這人注定殘疾一生。
更何況他還是個男人。
不管他之前是何身份,從高處跌入低谷,心理的落差極大。
弄不好就心理變態了。
但是陳朵朵應該是不管的。
她見我們走過來,連忙把手里的糧食丟到老大手里,她護在那男人的身前,字字說求,但卻道德綁架:
「爹!娘!這是我用他身上的玉佩換的糧食!求求你們!救救他!」ӳȥ
「朵朵!」
「孩子,你這就不對了,怎麼能隨便拿別人身上的東西?」
我蹙著眉頭道。
要知道,如果她救下來的是個正面人物也就算了。
就怕是個大反派,為了一個玉佩,把我們都給嘎了,豈不是得不償失?
「他都是我救的!權宜之計!他肯定還會對我感激涕零!」
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。
對對對,你說的都對。
「既然如此,受了人家的恩惠,我也就不說什麼了。」
「只是家里平白來了個男人,女孩子家的,難免有人會說嫌話。」
我勸老大媳婦兒。
大兒子點頭說好,然后又問我:「娘,剛好二弟回來,我們能不能不分家了?」
「我覺得還是咱們一起吃飯,更和樂。」
我腦子里的一根弦兒忽然就繃了起來!
怎麼滴?
還想回來蹭飯?
這哪兒能行?
我回頭給剛回來的老二使了使眼色,然后說道:「也不是不行。」
「要不然,我們一家子湊一湊二郎娶妻的費用。」
「我正愁呢!」
6
二兒子從小就機靈,一聽我這麼說,連忙點頭。
「同窗都娶妻了,我也到年紀了。」
「正好,朵朵今日不是得了這玉佩,當是還剩余一些。」
老二比我更來勁,論算計,我都比不過。
陳朵朵哪里會拿出多余的錢!
這可是她做生意的本錢!
「是啊是啊,我手里還有張欠條,是當初朵朵留下的。」
這樣一說,陳朵朵當下就急了!
「奶,你不能這樣,我們現在家里這麼緊巴,真的沒有多余的錢。」
「可是,二郎娶妻的錢,我這邊……」
我搓了搓手,面色尷尬。
「我也馬上就要到了婚配的年紀,奶奶不要給我添置一些嫁妝嗎?」
我瞥了一眼里面躺著的人,看來她已經給自己相看好了對象,甚至都開始算起自己的嫁妝來了。
不由我分說。
老大第一個黑了臉: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,說些什麼!嫁娶的事情,我和你娘都還沒主意!你自己亂講什麼話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