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這種圈子里,公子哥在外金屋藏嬌的很多。
雖然這麼些年,也總有一些女人對他投懷送抱。
但他身邊一直只有我一個。
當然不是因為我的魅力多大。
而是他嫌麻煩。
對,傅斯延是一個很嫌麻煩的人。
他喜歡懂事聽話的。
我的性格不算活潑外向,他那幫哥們都說我淡淡的,像一朵山茶花。
氣質清冷中又有孤幽的清香。
跟他在一起第五年的時候,他們趁他不在的時候講給我聽,這麼多年,沒見過誰能在傅少身邊待這麼久。
我是第一個。
如果順利的話,說不定我跟他能修成正果。
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,可能只是隨口哄我開心。
可他們不知道的是,這句話就像是平靜湖水里投下的一個石頭,在我的心里激蕩起了陣陣漣漪。
是不是.....也有可能呢?
可隨著時間的流逝,我也清晰地知道,這都是我的幻想而已。
現在夢醒了,幻滅了。
我淡淡笑著:「傅先生,我不做第三者的。」
情人和第三者,是有區別的。
他愣了愣,煙霧繚繞,讓他的臉有一瞬間的模糊。
半晌他開口:「除了結婚,我什麼都可以給你。」
不,他給不了。
因為我曾經奢望的是他的心。
6
傅斯延待人接物其實都比較冷淡,但有時候興起,又可以早起為我做一頓早飯,在外人面前給我足夠的尊重,給予我盛大的寵愛,我便天真地以為自己是不是不一樣。
是從什麼時候不再期望有一個結果呢?
可能是我跟他的開始本來就不是清清白白的。
可能是我在他的選擇里,永遠都排不上位置。
也可能是昨晚那通電話。
他手機響起,我看到了屏幕上的字。
黎萱。
我收回視線,假裝什麼都沒看到,繼續打牌。
他起身出門去接了電話。
回來后,嘴角盛滿了微笑。
黎大家族的長千金,我其實在一個飯局里遠遠見過她。
她確實是氣質不凡,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。
不是我這種經過多年努力極盡偽裝后的樣子,一戳就破。
而是真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矜貴。
最重要的是,他們家世相當,門當戶對,可以給他的事業更多的幫助。
而我,好像沒什麼可以給他加持的地方。
如果有這樣一個未婚妻,換做是誰都會開心吧。
我沒有說話,看著他英俊的面龐,只是淡淡搖了搖頭。
傅斯延,再見了。
7
我又回到了劇組,這部戲馬上就要結束了。
半個月后舉辦殺青宴,我沒想到的是傅斯延也來了。
而一向與我不對付的安倩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對我發難。
她在劇中飾演的是惡毒女二。
劇里有一個扇我耳光的情節。
是在剛進組沒多久時拍的。
可她舊事重提:「各位老板們沒見過我跟沈老師對戲吧?今天趁此機會,沈老師咱們來一場?」
選的就是這個劇情。
導演有一瞬間的尷尬。
但安倩攀附上了這部劇最大的投資方黃老板。
一個年過半百,肥頭大耳的男人。
我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過她。
想來可能是我們同時競爭這部戲的女主角,而卻被我拿下的原因。
其實拍戲過程中,她就對我頗有不滿。
只不過當時礙于我背后有傅斯延的原因,一直不敢太張揚。
現在,他要訂婚的事情滿城皆知。
而所有人都知道,我們已和平分手。
所以,她要來踩我兩腳,我也理解。
見我沒說話,她坐在黃老板的腿上,挑釁地看著我:「沈老師是天選女主,不會不敢吧?」
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。
沒有人會在這種場合里拒絕大投資方。
我答應了下來。
安倩眼里閃過一絲輕蔑,我看懂了她的意思,無非是在說想借機打我又怎麼樣?
黃老板是最大的 boss,饒是傅斯延在也要給他幾分薄面。
他不會因為我而得罪這個人脈。
我本來也沒指望傅斯延能出手幫我。
離開他后,我已經做好了會遇到很多困難的準備。
他不可能永遠成為我的庇護,我得自己在風雨里成長。
對戲的時候,安倩一巴掌扇了下來。
她下手極重,我被打得耳朵嗡嗡嗡作響。
導演喊了咔后想出口解圍,安倩甩了甩手,抱歉地對他說道:「導演,我剛才沒做好準備,好像沒卡對時間,讓大家見笑了,要不我們再來一次吧?」
這是存心的為難,任誰都看得出來。
在座的各位心知肚明,但也都放任著她的胡鬧。
不過是女人之間的把戲。
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戲子而已。
巴掌一下下地扇過來。
她的神色是說不出的得意:「不好意思啊,臨熙,我沒發揮好,你不介意再來一次吧?」
傅斯延坐在黃老板的另一側,自始至終他都冷冷觀望著,單手握著酒杯,青筋凸起,好看的側臉蒙上一層慍怒,可他依舊沒有吭聲。
我也自知。
分開后,就應該一刀兩斷。
他沒有義務再為了我說話。
我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。
輕聲道:「不介意,但今天不是我們的主場,咱們把剩下的時間交給其他人吧,畢竟戲已經拍完了,期待下一次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