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屏流量。
也就是在這時候,我病了。
治不好的病。
8
陸刃開始變得繁忙,不斷出席各個酒會跟各大頒獎典禮。
而我,打算偷偷跑去國外。
我給陸刃找了新的助理,告訴陸刃我想放半年長假。
他雖然不大高興,把假期硬生生給我扣了一半。
「剩下的留著跟我一起休假。」
上飛機的那天,陸刃趕來送我,他還是一頂鴨舌帽、一個黑口罩,沒帶助理也沒帶保鏢。
他擰著眉頭,垂眼看我,眸子里有嗔怪:
「怎麼也不去個暖和點的地方玩,芬蘭那麼冷。」
說來奇怪,我見了太多男藝人,唯獨陸刃撒嬌我不覺得違和。
或許是我太喜歡他,他什麼動作、語言、表情,我都愛屋及烏的喜歡。
我拍了拍行李箱:「都準備得好好的。」
陸刃突然又問了句:「上個月你去醫院,到底是什麼病?」
上月我去醫院檢查起就開始請假,這段時間跟他也沒見面,他突然這麼一問,我心虛了。
「就是個小胃病。」我笑了聲。
這病來得實在太突然,去醫院的當天就給我判了死刑。
9
陸刃眉頭還是皺著的。
我忍不住踮腳替他揉了揉:「陸刃,你以后會越來越好的。」
「我會看著你走到娛樂圈最頂端,成為最閃耀的那顆星。」
陸刃捉住我的手,握了握,最后松開。
叮囑我道:「井含,早點回來。」
他接了個電話,公司催他趕回去。
他轉身的瞬間。
我眼淚噼里啪啦地瘋狂往下掉。
其實我想告訴他,我喜歡他。
可那是自私的。
還不如把這份感情永遠埋藏在心底。
山月不知心底事。
我也希望我的星星永遠不知道我喜歡他。
只是沒想到,我離開后。
陸刃原本該獲獎的那次影帝之戰,他失利了,與影帝失之交臂。
接下來的一年,他狀態極其不佳,一連幾部電影都沒演好。
每次被拍到都是胡子拉碴的倦怠樣。
我知道,有個詞恒居我跟他的心里。
叫遺憾。
10
所以在孟婆橋上徘徊了三年。
孟婆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。
他們渡不了我。
我才有機會重返人間,再見見陸刃。
我也想知道,他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,還是因為跟影帝這個獎項錯過,才變成今天這樣一個狀態。
安姐開車將我送到陸刃的別墅門口就離開了。
臨走前她叮囑我:「他現在有個新的經紀人,你少惹她。
「她因為陸刃對她好,現在已經有點兒膨脹了。」
「但是我也不好說,陸哥現在脾氣古怪得很,總之你小心點就行了。」
安姐走后,我站在門口。
11
這棟別墅,是在我離開之前陸刃就買下來的。
他還特意給我留了間朝向最好的房間。
那時候我們經常因為開會談事商討劇本聊到大半夜,住宿過夜的事經常發生。
我還打趣道:「以后我得避嫌了啊。」
「上次跟你回家被拍下來,還被狗仔亂發通稿說你帶女生回家,造謠你談戀愛了。」
陸刃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:「讓他們造。」
「反正你是要跟我一輩子的,早點習慣也好。」
我眼眶有些發熱。
時至今日,那個能跟他一輩子的人。
換成別人了。
我伸手剛要按門鈴。
里面的人卻先我一步打開了門。
是一個女生。
短發,皮膚很白。
眼睛像我。
12
女生一身名牌,在打電話。
看到我后下巴沖我揚了揚,示意我進屋。
進屋后,在這個裝修前我就來了無數次的屋子里。
我反倒拘謹起來。
坐在裝潢精美的客廳里,我雙手搭在膝蓋上。
手心潮熱。
在出汗。
女生打完電話后,很自然地走到廚房,從冰箱里拿了瓶水。
我起身剛要伸手接,她卻擰開蓋子自己喝了口。
「陸哥在睡覺,四十分鐘后叫他起床,然后整理好下個行程所需要的所有東西等司機來。」
她匆匆走到玄關處換鞋:「在這四十分鐘里,不能發出一點聲音。」
「他睡眠不好,吵醒他,你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。」
關門前她停了下:「我叫徐鷺,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。」
13
徐鷺踩著高跟鞋健步如飛,舉止利落爽快。
這是我怎麼也不能及的。
我自然也見過很多專業的經紀人。
她們的確比我專業。
包括徐鷺,從她短短幾句話里就能感覺到。
什麼叫「專業」。
難怪陸刃雖然沒有拿到影帝,這幾年也愈發像從前一樣佛系。
但依然穩穩盤駐頂流一線,網上也沒有一點負面報道流出來過。
這就是專業團隊給他帶來的優勢。
而不是再像我以前一樣,帶著他到處亂碰。
時不時碰得遍體鱗傷,頭破血流。
遭受冷眼冷遇。
他現在,有了更好的團隊。
將來,也一定會更好。
14
陸刃接了一部電影。
目的地在青海無人區,拍一部懸疑劇。
替他整理行李,收拾拍戲這段時間所需要的所有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。
這種事我拿手。
畢竟三年以前,我一個人能當五個人使。
陸刃開始紅的時候也想過給我招個助理。
我那時候年輕,從來沒覺得累過,每天都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能量。
「花那錢干嗎?」我一邊替他收拾行李,冷不丁反問他,「你嫌我了!?你想換個經紀人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