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?」
我一腳踩熄火堆,拎起沒吃完的小半條魚。
「要下暴雨,我們趕緊進去。」
「不會吧?這麼倒霉。」
柳霄云站在剛生好的火堆旁長嘆一口氣。
「哼你還真信,你也不抬頭看看這晴空萬里的哪像是要下雨了。」
蕭徹一邊陰陽怪氣,一邊翻烤著面前零星的貽貝。
「是啊,我來之前天氣預報說最近一周都是晴天呢。」
沈梨應聲附和。
「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吃的……」
要是現在離開了晚上再想煮可就難了。
柳霄云一臉為難,同樣也想到了這點。
「那我們速度快點。」
我無所謂地聳聳肩。
【笑死了某些人真是張口就來。】
【她以為她是誰?氣象局她家開的啊?】
【真無語,又開始自導自演搶鏡頭了是吧。】
【導演組都不急那我也不急,那些機子大幾十萬呢。】
【我靠我靠啊,不是你們看到沒?】
【天好像真的暗了欸……】
暴風雨來得很突然。
我坐在溫暖的帳篷里,一口烤魚一口椰子水,愜意地欣賞蕭徹被刮得東歪西斜的身影。
這雨,真大啊。
13.
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。
暴風雨過后,海里不少東西都會被帶到岸上。
運氣好的話吃上兩三天不成問題。
我拉開帳篷隨手摘了片棕櫚葉編成草籃來到海灘。
【這姐起得比我家雞還早。】
【緣分讓我們相遇在凌晨五點。】
【???你們看清她的動作沒?】
【看清了看清了,就是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,瑪德編不下去了,我也沒看清。】
【……】
【榆妃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朕不知道的?】
【無語,會編個籃子有什麼好了不起?】
【呵呵,那自然是沒你張嘴就來那麼了不起。
】
我手疾眼快地抓住一只正要逃跑的八爪魚。
個頭雖然不大但勝在新鮮。
挽起褲腿彎腰,仔細尋找海灘上的細小孔洞。
很快就挖了半籃的蛤蜊蟶子和海螺。
甚至還在礁石的縫隙里掏出了兩只足足七兩重的大青蟹!
無污染的環境就是絕。
我心滿意足地提著一籃海鮮回到營地。
姜淮正站在帳篷前直勾勾地盯著我,眼神控訴。
「出去為什麼不喊我一起?」
【姜淮:一覺醒來媳婦沒了。】
「我們不是一個組的嗎?」
【不想和老婆貼貼的組員不是好影帝!】
14.
為了給某位影帝順毛,我誠邀姜淮一起采菌。
剛下過雨土壤潮濕,加上空氣濕度足夠,正是各類孢子紛紛破土而出的好時候。
我扯下芭蕉葉手指翻飛編出兩個草籃。
「給,用這個裝。」
【好熟悉的畫面,我好像在凌晨五點看過。】
【還是原來的配方,還是懵逼的你我。】
【雖然但是野生菌很多都有毒吧,真出事了桑晚榆負得起責嗎?】
「這些你都認識嗎?」
姜淮接過新鮮出土的雞油菇好奇道。
【淮神:我的互聯網嘴替。】
?你居然質疑一名合格且如此優秀的美食博主?
Big 膽!
我按捺住蠢蠢欲動的手,拉著姜淮開啟《如何成為叢林菌王》的實戰教學。
「你看這個。」
「這個。」
「還有那個。」
姜淮溫柔帶笑,止不住地點頭。
【……】
【我是新粉,怎麼感覺姜影帝好像和了解的不太一樣啊。】
【正常,花孔雀開屏是要不一樣。】
【麻煩某些同志控制一下,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喂。】
【某人內心:嘿嘿嘿,我媳婦真厲害。】
15.
將蟶子和青蟹撒上細鹽,用芭蕉葉包好埋進火堆。
焦黑的外皮也掩蓋不住海鮮獨有的香味。
細膩橙紅的蟹黃交織著晶瑩剔透的蟹肉,冒著微微熱氣。
蘸上酸果擠壓出的料汁。
一不留神,蟹油便順勢流了滿手。
【……】
【我靠啊。】
【這特麼誰頂得住?】
【嗚嗚嗚是誰對著屏幕咽口水我不說。】
【桑姐你是我唯一的姐!】
「這可太遭罪了。」
柳霄云撥弄著面前焦黑的烤魚。
「還以為今天能改善下伙食,沒味道也能忍忍,現在這誰能忍得住啊。」
「晚榆妹妹真是厲害。」
沈梨含著笑,尾音里夾雜一絲咬牙。
「是啊,」柳霄云煞有介事地點頭,「昨天多虧她了,要不然我們這些生火工具還不知道會被吹到哪里。」
沈梨:「……」
也不是這個意思。
吃飽喝足我開始著手準備搭木屋。
普通的暴雨帳篷尚且還可以抵擋,但若是遇上臺風還是不夠。
經過上次暴風雨的洗禮,蕭徹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份意味不明的……堅定?
比如現在他不僅沒有開口嘲諷,還和我一樣搭起了木屋,甚至還免費幫我砍了幾根木頭,雖然都被姜淮拿去了。
好小子,見風使舵,可造之材啊。
【見笑見笑。】
【孩子被雨刮怕了。】
【笑死我了,姜淮把蕭徹給桑晚榆的木頭拖走,又把自己砍的拖給桑晚榆,他累不累啊?】
【歡迎收看《男人的心機》。】
【淮神:我老婆(的房子)只有我能碰!】
16.
天色漸晚。
我手起刀落剖開八爪魚,又削了兩根木簽。
「嗯?你是打算烤嗎?」
姜淮走近,輕輕抬了抬手里的湯鍋。
「看來這個今天是用不上了。」
好家伙,這男人的腦回路怎會如此對我胃口。
「怎麼會,當然用得上。
」
我噌地站起身,鍋底的受熱均勻程度可比芭蕉葉強太多了。
「里面還有水?」
姜淮眉眼含笑。
「你說下雨那天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