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通當晚,我再次順著狗洞爬了過去,可好巧不巧的,紀修竟然正在亭子里吃點心。一個抬頭間,就和我四目相對,氣氛略顯尷尬。
一刻鐘后,我坐在了他的對面。
他身上的味道又斷斷續續飄到我的鼻腔里,色迷心竅之下,忍不住朝著他的方向挪了挪,又挪了挪。
紀修彎起眼,似乎心情很好:「你爬狗洞的姿勢倒是越來越嫻熟。」
我點頭:「一回生兩回熟。」
紀修低笑:「昭昭,秦仁讓你跟蹤我,是為了給太后收集情報?」
我:「太后都死了三年了,你忘啦?明明是為了皇上收集的嘛。」
紀修微微瞇眼:「是啊,我給忘了。」
月色下,紀修眸光深深得看著我,聲音無比溫柔:「還有呢?除了收集情報,還有什麼任務?」
我分外誠實:「我爹說不能說。」
紀修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:「只要你說,你想做什麼,我都答應你。」
我:「真的?」
紀修點頭。
我:「能看褻褲嗎?」
紀修的臉又發紅了,我有些發慌:「不肯就算了,你別扔我。」
紀修:「我給你就是。」
我嘿嘿笑了:「我爹說了,除了跟蹤你,還要查到你后院藏著的秘密。」
紀修眸光微瞇,似笑非笑:「那你查到了嗎?」
我搖頭:「沒有。」
紀修冷笑一聲,嘴角發寒,也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我正待催他給我看褻褲,可他卻轉身走了,可很快的,他又回來了,將手中的一沓物件扔給我。
我定睛一看,好家伙,足足五六條褻褲,有花紋的,有純棉的,各有各的款式。
我仔細翻看,可什麼都沒發現。
紀修眼中又彌漫出一閃而過的笑意:「你該不會真的聽信了傳言,覺得本官將密信都縫在褻褲上罷?」
我傻了:「難道不是嗎?」
紀修緩緩走近我:「當然不是。」
我強烈懷疑他必然是把密信藏在了身上,這幾條褻褲不是他身上剛扒下來的,所以才會沒有密信!
我適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,沒想到紀修竟然非常爽快:「想看我身上穿的?」
我猛點頭。
紀修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我身邊。
他的眼中又流出點點星光,彎身在我耳邊輕聲道:「你若嫁給我,我便可給你看身上穿的。」
聲音微啞,透著莫名的蠱惑。
對方的電流太強大,我的腦袋開始發昏:「那那、那我去和阿爹談談……」
紀修補充:「順帶連后院的秘密,也可一并給你。」
聞言,我忙跳起身,二話不說順著狗洞爬了回去,茲事體大,必須和我爹好好商量!
我去找父親的時候,他正在書房內辦公。
我直接和他開門見山:「紀修說,讓我嫁給她。」
7、
我爹把狼毫筆扔到了地上,當場落下了眼淚:「造孽啊,果然影響仕途。」
他擦干眼淚朝我走來:「我就知道你逃不開他的美人計,你一定深深得愛上他了,是不是都已經非他不嫁了?罷了,事已至此,你定是離不開他了,沒準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。」
我一臉懵地看著父親。
父親:「紀修怎麼說?」
我更懵:「不是啊,是紀修讓我嫁給他的。」
父親:「罷了,我明日去問問紀修的意見,昭昭,你不能急著上趕著嫁給他,女兒家要矜持。」
看來父親是誤會了,他以為是我上趕著要嫁給紀修,可明明就是紀修向我先求婚的。
不過無所謂,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。
父親又告誡我:「紀修那廝長得好看,桃花多,王小姐李小姐都是他的追求者,這點你比我清楚。
」
我跟蹤紀修好幾個月,非常清楚王小姐李小姐三不五時的都會給他扔帕子送荷包,而且不遠處還有花魁在虎視眈眈。
不過我也不差啊,紀修是第一美男,我還是上京筆俠,我配他,也不算委屈了他吧!
父親又問我:「你覺得你比王小姐周小姐他們,強在何處?」
我想了想:「近水樓臺先得月,我會刨狗洞。」
父親抽了抽嘴角。
等第二天傍晚,父親下值后又來找我,他說紀修勉強答應娶我。
我正打算解釋,可父親已經擺擺手,語重心長地跟我說:「等你嫁過去了,一定要記得弄清楚紀修的秘密。」
我點點頭,我就是為了秘密才答應嫁人的嘛。
父親:「當然了,等你們大婚,紀修就是我的女婿,我多少也會在圣上面前幫他美言幾句。」
父親:「你們的孩子一定會聰明伶俐,不會像你這麼笨,名字我都取好了,就叫紀伶俐怎麼樣?」
我:「?」
我父親真是想得有點多。
于是當天晚上,我又照著狗洞鉆了過去找紀修。
紀修正在寢房內看奏折,燭光明亮,映照得他的五官都帶上了一層溫柔。
我和紀修說父親已經同意婚事,這才道:「現在你該履行諾言了,是時候給我看看你的褻褲。」
紀修這才放下奏折,朝我走來,一邊低笑:「等到洞房花燭夜,我自會讓你看個夠。」
我很好奇:「那我們什麼時候洞房花燭夜?」
紀修在我面前停下,他身上的梔子花香又朝我撲來,淡淡的,真好聞。
他陡然彎腰,一張俊臉在我面前放大,我甚至能看到他雙眸里倒映出的我的影子。
不知怎的,我突然就有點心跳加速,臉色發燙,甚至就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