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破碎微光》第4章

他陰陽怪氣地說了句:「你從我身上得不到什麼的,我只會給你該有的報酬。」

我:「啊?我沒想著要獎金呀。」

今天又是下雨,我還是照常把梁疏抱回了床上,梁疏睡得早些,但是梁寄卻習慣性晚睡。

把梁疏照顧好后,我轉到另一個房間后,卻突然大驚。

梁寄不見了。

明明剛才他還在一樓聽搖滾音樂,怎麼活生生的人就消失了呢。

看著大開的大門,外面的雨滴如銀線,嘩啦啦的聲音似乎都砸在了我的心里,讓我恐懼和慌亂。

我平靜下來,順著打開的門,去尋找走出別墅的梁寄。

7.

我帶著一把黑傘,披上雨衣,走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別墅的大門。

此時天色黑暗,梁家的別墅是處在郊區的,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筑,只有雜亂的樹林。但是還好,通往別墅的路上都修了路燈,這麼大的雨,路燈也依舊明亮。

順著路燈走,我找到了站在路邊的梁寄。

他沒有走多遠,因為他看不見,只是憑借著光感和記憶在走。

他也許并沒有想逃出去,他只是心情不好。

尤其是在他瞎后,聽覺尤其     敏感,窗外嘩啦啦的大雨,讓他心情煩躁。

他就那樣站在路燈下,橘黃色的光暈打在他的身上,雨水浸濕了他的全身,他看起來沮喪又痛苦。

我走到他的旁邊,踮起腳尖高舉手為他撐起傘,抬起頭看向這個喪氣得和狗狗一樣的少年。

劉海柔軟地貼在他白皙的額頭上,眼睫毛也沾著雨珠,他勾著唇角,雨珠順著他繃緊的下巴又滑了下去,看起來像是哭了一樣。

「你不是沈珠,她永遠不會來找我了,因為我是個瞎子。」他聲音沙啞。

「我不死心,我給沈珠打了電話,我聽到了她那邊有男人的喘息聲。」

「我一直以為,我們是互相喜歡的。就連和哥哥賽車,我也以為她只是故意鬧我。」他的聲音越來越小,似乎都被這大雨吞沒了一樣。

「沈珠這個點,應該在晨練,畢竟國外和咱們時差不一樣。」我安慰道。

梁寄發出了笑聲,但是嘴角的弧度卻壓得很低,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,臉上帶了冷峭的諷意。

「你怎麼比我還傻。」

我勸他回去,不然他哥哥肯定會罵我,沒準扣我工資。

我把傘遞給他,讓他給自己打傘,我帶他回去。

我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衣角,牽引他回去。

我囑咐他:「回去后,你沖個熱水澡,坐好了我給你吹干凈頭發,你再睡覺,這樣頭不會痛。」

他沉默了一會兒說:「你知道我想起什麼了嗎?」

「我想起來高三的時候運動會,我參加長跑摔了一跤,你和沈珠都向我走過來,沈珠問我這還怎麼贏啊,你問我痛不痛。」

我記得,我慌慌張張地想問他要不要去醫務室。

梁寄卻站起來咬著牙沖沈珠笑:「哥就算摔了,也給你跑個第一。」

我的話吞進了嗓子里,伸出去的雙手也緩緩地垂下了。

梁寄回憶完以前的事情后,我始終沒有說話,我們默契地沉默了,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。

走到別墅的時候,雨停了。

8.

那個雨夜后,梁疏似乎不知道他寶貝弟弟大晚上離家出走的事情,我和梁寄都默契地選擇了隱瞞。

我主要是怕扣錢,因為我很需要錢。

我選擇的專業是蔬菜學,我的目標就是進入農科院。這是我的夢想,因為我從小就喜歡種地。

這是一個未來可能會清貧的職業,所以我要多攢點錢,為了以后我可以獻身科研而奮斗。

只要想到自己喜歡的事情,我就忍不住高興起來。

推著梁疏在別墅花園轉圈的時候,我就想,這里的土真好,要是種馬鈴薯該多好啊,這樣就可以寫一個關于馬鈴薯組織培養的論文了。

因為心里一直想著馬鈴薯的事情,梁疏叫了我幾聲,我都沒有聽到。

梁疏看我心不在焉,眼睛微瞇,問我:「在想什麼?」

我回過神來老實說道:「想我的論文該怎麼寫。」

梁疏似乎有些興趣,雖然我和他一個學校,但是他所修的是金融學,他似乎有些好奇我這種窮人會學什麼專業,熱門專業計算機,還是將來工資高的金融呢。

「蔬菜學。」我老實巴交地告訴了梁疏我的專業。

肉眼可見,梁疏溫柔的面具逐漸瓦解,他突然捂住肚子笑了起來。

笑聲清朗,雙眸因為無法控制的笑意微微瞇起,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點。

我看他笑得那麼開心,有些靦腆地說:「我就是喜歡這個專業,我也希望自己能夠通過研究擴大蔬菜的產量,為國家做貢獻。高中政治老師就是這麼講的。」

我老實巴交地闡述了自己的理想。

梁疏笑得輕輕揉著小腹道:「想不到國高還能有你這樣的小書呆子。」

什麼小書呆子,他們這種資本家怎麼能理解我們老百姓的偉大理想,我撇了撇嘴。

不想和梁疏討論。

虧他還叫梁疏,竟然體會不到種蔬菜的樂趣。

梁疏笑的聲音太大了,似乎驚動了二樓的梁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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