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吳文正是個膽小的,進來就要拉我。
我躲開了。
然后借著他的膽小,牽到了甄靈的手。
她的手軟軟的,還有點涼。
我不舍得太快放開,回去路上假裝迷路,多繞了一圈。
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那一刻,就好了。
哪怕身處黑暗,我已手握光明。
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。
回去后,我十足確定,我喜歡甄靈。
非常喜歡,喜歡到想立刻和她在一起。
但我沒想到的是,她突然就不理我了。
不知是哪里出了錯,連續兩周都沒有見到她,發微信也沒有回復。
我忍不住問了侯雨。
侯雨說她在忙,卻也不清楚她具體忙什麼。
我要來她們的課表,想了想,還是決定第二天去見一見她。
在音樂社,我又一次聽到她拉小提琴。
還是梁祝。
樂聲有靈魂,能表達演奏者的情緒。
就像上次我能聽出她的玩笑,此時此刻,我感受到了她的不開心。
「你討厭我嗎?」
問出這句話時,我很怕她不回答。
不回答比回答更可怕。
但是幸好。
她說:「不。」
9
因為上次的友誼賽,我認識了幾個體育學院的人。
送甄靈到校門口,我看到吳文正,轉頭就去問了有沒有人認識他。
所幸吳文正在他學校挺有名,晚些時候我得到回復:
「他有個姐姐,和你在一個學校,好像叫甄靈。」
懸起的心放下,我笑了。
深夜卻難眠。
想了很久,我登錄了小號:
【不想你走。】
我知道,甄靈會懂我在說什麼。
只有她懂。
戀愛番外
我媽知道我談戀愛的事了。
想象中的大地震沒有發生,她很坦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。
但也對我下了命令,不許帶對象上她的課。
怕影響不好。
我自然是一百個同意。
某天我和官晟和別的情侶一樣去小樹林約會。
我摸著他手上的薄繭,聊起第一次見他的場景。
「你知道你當時有多帥嗎?摘頭盔的時候一甩頭——」
我想想還是激動,「哥哥的汗水不是水,塞納河畔的河水。」
他哭笑不得,「你確定你那是第一次見我?」
「難道不是嗎?」
「你好好想想。」
他到現在都不肯告訴我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。
搞神秘不說,還老拿這件事吊著我,和我打賭,等我贏了他才肯說。
可他玩游戲太厲害了,我總是輸。
輸了有懲罰。
至于懲罰是什麼,這里不好說。
我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,「我真想不起來了,你給我個提示。」
他想了想,沒有算偶遇的那些,終于松口:「雨傘。」
我是個不愛帶雨傘的人,帶一把丟一把。
他一說雨傘,我就記起來一件事。
有次在圖書館,下雨了,我讓侯雨來接我,我得去交個作業,結果她說她也被困在外面沒回來。
巧的是,我視線范圍內,正有一把黑色的折疊傘。
是旁邊男生的。
那幾天我一直在趕我媽給我安排的作業,還是手寫的那種,天天泡圖書館,位置沒換過,身邊的人……
好像也沒變過。
我一拍腦門,「你不會是借我傘的那個男生吧?」
「想起來了?」
「所以我們那幾天是天天坐在一起嗎?」
「嗯。」
我很驚訝,因為我從沒關注過坐我旁邊的人是誰,加上交作業交得急,我滿心滿眼都是那把雨傘。
「你那時候戴的眼鏡是黑框的。」
他沒近視,但看書的時候會戴眼鏡護眼。
「后來換了。
」
「那就不怪我了。」
他捏我下巴,「我什麼時候怪你了。」
「不痛。」我笑嘻嘻的,「那你豈不是單相思很久?」
「我記得某人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,還給我亂牽紅線。」
我哼了聲,懶得跟他計較。
和他一起沿著校道往外走,只覺夜色很好,月光溫柔。
無論是暗戀還是戀愛,我都不是一個人。
這功歸于官晟。
多幸運。
我停下來,說:「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那句話?」
「什麼話?」
拽他領子讓他低頭,我對他耳語。
他耳根微動,安靜兩秒,扣住我的下巴就親。
都走出小樹林了,他這樣放肆,我嚇了一跳。
但又不想拒絕。
而這明目張膽的后果,是我當晚就收到了我媽的一條警告:
「你們兩個給我收斂點!」
「……」
來自鹽選專欄《盛夏情歌:我把心動唱給你》
作者:毛耳
來源:知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