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里。」
隨即我手心一熱,被人牽住。
「別跟丟了。」
「……」
他的手很大,體溫很高,我腦子一片空白,本能地被他牽著往前走,連害怕都忘了。
最后,書包是官晟拿到的。
期間還有 npc 出來嚇我們,而官晟面不改色,說了一句「不好意思」,立馬就把廁所門「砰」的一聲給關上了。
拿了書包,我們往回走。
我回想他剛才和女鬼面對面時女鬼錯愕的表情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官晟聽到了。
「不怕嗎?」
「啊?」
「在笑什麼?」
「剛剛那個女鬼表情很挫敗,你沒看到嗎?」
「沒有。」
他忽然放慢腳步,拉我拐彎的時候手用了點力。
「你朋友膽子很小。」
我立馬聽出了他的試探,連忙撇清:「他就那樣,你千萬別把他當回事。」
「嗯?」
官晟安靜兩秒,似乎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。
思考完,他說:「好,知道了。」
語氣,是上揚的。
他心情變好了。
15
和官晟在密室牽手,就像是偷來的快樂。
再這麼下去,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。
初級舔狗想要越階做高級,委實有點難度。
我試過了,但辦不到。
愛是自私的。
幫了他,自己就會受傷。
倒不如一開始就做局外人。
還好人情只用還這一次。
從密室回來后,我把侯雨叫到陽臺。
「你覺得官晟怎麼樣?」
「帥。」侯雨毫不猶豫,「而且今天出去玩,他膽子好大,看著特別有安全感。」
「如果他喜歡你,你會考慮嗎?」
「說實話,我不知道。」
侯雨說她今天叫學長去密室,害怕是原因之一,主要還是想和他拉近距離。
「但是今天他陪我做任務,跑的時候差點忘記拉我,氣死我了。」
「那只是差點。」
「唉,就是落差感嘛,官晟陪你的時候肯定沒這樣。
」
確實。
我和官晟全程都牽著手。
想到這,我又有點不爽。
官晟喜歡的是侯雨,為什麼要陪我做任務?
雖然他們還沒在一起,但既然那麼喜歡,怎麼也該和異性保持距離吧——哪怕某異性是我。
要不是去超市那天他發了那條內容,我一定會自作多情的。
……這該死的溫柔,多少沾點不守男德。
「不過你怎麼會說到這個,他和你說什麼了嗎?」侯雨問。
爆人隱私不是什麼好事,官晟的小號只能由他自己說,而不是通過我。
「我就是提個假設。」
陽臺刮著風,吹得我心涼,「你上次不是說官晟很帥嗎?」
「帥是帥啦……」
后面的話,侯雨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我看出了她的糾結。
人就是這樣,一旦有了選擇權,就會猶豫不決。
16
之后的經濟法,我沒有去,但連續兩周,侯雨都去了。
無形之中,我好像又助攻了一把。
這天經濟法下課回來,侯雨幫我帶了飯。
她說:「今天官晟問你了。」
我解開袋子的動作一停:「問什麼?」
「問你怎麼最近都沒來,是不是身體不舒服。」
這話上個禮拜他就在微信問過我,我沒回。
「然后呢?」
「我就說你有別的事要忙咯。」
「哦。」
也難怪,以前老是出現在眼前的人,突然就不見了,任誰都會好奇的。
所以說,我之前的刷臉并非沒有用處,只是他喜歡的人不是我罷了。
侯雨拉椅子往我旁邊一坐,「我跟你說,這兩次去上課,他都有幫我占座欸。」
我勉強笑了笑:「有情況?」
她又搖搖頭,
「他話太少了,也就今天聊了兩句……哦對,他還問我要了課表,你說,他要這個干嗎?」
我自嘲:「大概,也想蹭課聽吧。
」
17
大一的時候我進了學校的音樂社,這學期當了副社長,每周四都要開會,不能缺席。
以前我是很樂意去開會的。
因為去開會的路上會經過體育館,官晟經常在那里練習擊劍。
但最近幾次,路過,我目不斜視。
這次也一樣。
年底元旦晚會音樂社要出個節目。
有人提議我做開場,拉小提琴。
我說:「去年校慶都已經表演過了,這次就不上了吧。」
「就是去年效果好才更要拉啊,大家都想看。」
「……」
少數服從多數,我只好又揀起每年都要在親戚面前表演一遍的傳統藝能。
練習用的是學校的樂器,用得不爽利,結束時我是最后一個走的。
鎖好門,我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。
看過去,是官晟。
他背著個白色挎包,頭發短了,發梢還有點濕,應該是剛訓練完。
有段時間沒見,感覺又變帥了。
我挺驚訝:「你怎麼來了?侯雨不在這兒。」
他蹙眉:「我不是來找她的。」
難不成是找我的?
我看著他從包里拿了本筆記出來。
「最近你沒來上課,這是我整理的筆記。」
我接過本子,如同握住燙手山芋。
為什麼要這樣呢?
我越來越搞不懂了。
「其實我去聽課……」并不是真的要去學習。
但最后那句話,我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「你說什麼?」
我搖頭,「沒什麼。謝謝你。」
官晟默然。
我們一起下樓。
他叫我:「甄靈。」
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,我都沒能向他介紹過自己的名字。
但上次在燒烤店,他就那樣叫出了我名字。
再聽到,我忘了回應。
他思忖許久,卻問:「你討厭我嗎?」
「……」
怎麼可能討厭。
我捏著他的筆記一角,發現自己遠比想象的更要難受。
「不。」
我很喜歡你。
所以害怕聽到你的否認,連問清楚都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