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
他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嘴，普通至極的動作硬生生被男人散著一絲矜貴。

「我跟他們聯系了下，他們在中國的分公司可以提供，時間也來得及，你看下我給你發的……」

我突然抱住他，緊了緊手臂。

從未有過的感覺，滿身滿心都是暖烘烘的。

「謝謝你。」我埋在他胸膛。

「你最近頻繁投懷送抱，」溫臨嗓音含著戲謔，「男朋友很是欣慰。」

臉紅了一瞬，我輕咳一聲，坐回餐桌，扯開話題，「你出國留學？

「嗯，你大學去了國外。

「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？」我低頭喝著粥。

溫臨頓了下，噙染笑意的瞳眸閃過一絲情緒，消散太快，讓人捉摸不透，「半年前。」

我應了聲，余光瞥見滿滿一排書架，有些驚訝，「你家這麼多書啊？」

我不由自主地走過去，走到一半停住，回頭看他，「我可以看看嗎？」

溫臨正開著筆記本，應該是有工作，「女朋友怎麼不可以？」

這個男人，簡直就是妖孽！

22

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滿滿的書，一眼過去讓人眩目，仔細看，卻發現每本書都已經細心分好了類：

哲學、法律、歷史、中國文學、音樂、自然科學……

我一排排看著，心里驚嘆書的種類過于齊全，如同一個小型圖書館。

我細細瀏覽著書目，仿佛認認真真看過這些書，就更了解他一些。

客廳的鐘表發出秒針有規律的嘀嗒聲。

屋內的女孩靜靜地看著書，屋外的男人手指跳動在鍵盤上，劃出一道道好看的剪影。

徐徐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地上，安然靜謐。

終于瀏覽完了架上的書，我輕輕扭著脖子，真沒想到，這個男人會藏這麼多書。

我笑了笑，余光忽然瞥見角落幾本書，封面有些熟悉。

那幾本書被靜靜地放在那，明明毫不起眼，鬼使神差地，我卻走了過去。

拿起書時，我才發現，這幾本書都出自我高中時期瘋狂喜歡的一個作者：九五。

我記得自己當時為了買他的書，連零食都戒了攢錢。

只不過作者，后來封筆了，因為網暴。

陳年的記憶鋪散開來，我嘆了口氣，將書本放到原位。

沒想到，溫臨竟然也喜歡九五大大的書。

回頭，男人倚靠在門框上，手里端著一杯咖啡，靜靜地看著我。

「你辦完工作了？」我走過去，咖啡飄出香醇的味道。

溫臨將杯子遞到我嘴邊，我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，甚是美味。

「辦完了。」男人銀色的耳釘閃著璀璨的光，他掃了眼書架，「看什麼呢這麼認真？」

「書啊，」我笑了笑，「欸，你是不是很喜歡看書啊？」

「嗯。」溫臨低低應了一聲。

莫名地，我感覺到男人的情緒有些變化，卻又說不上來變化在哪。

「好了，」手指輕輕撫上他的眉眼，心里感嘆他皮膚怎麼比女人還要細膩，「我要回學校了。」

「我送你。」溫臨握住我的手，男人干燥溫暖的手掌傳遞著熱源，然后親了親我的指腹。

就，怎麼能這麼蘇呢？

23

上帝總會在你覺得一切都往好的方面發展時，給你一記重拳，仿佛是讓你知道，你看，生活就是如此操蛋。

白月光是溫臨出國留學時期的同學。

我盯著手機上的那行字。

白月光不知如何找到了我的電話，只給我發來了條短信：

—溫臨帶我回國，原來是因為你

24

鬼屋回來后，我一直在想，溫臨當初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。

我用一見鐘情這個借口來麻痹自己，可我知道，一見鐘情的概率有多小。

而如今，酒吧初遇，他如同突然降臨在人間的天使遞給我醒酒藥的那一刻，怎麼看都仿佛是蓄謀已久。

我怕，逃離了一個旋渦，卻又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替身。

25

那一晚，很久都沒有做夢的我，卻做了噩夢。

夢里，我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，遠處出現了一束光。

我努力追逐著光源，跑了很久很久，才看清，那光是從一個男人身上發出。

溫臨。

我看著眼前的男人，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。

恐懼迫使我拼命想擁住他，從他身上汲取溫暖。

可是為什麼？明明散著光芒，溫度卻那麼冷，冷得要將人凍住。

我無措極了，男人卻始終像一個旁觀者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。

最終，他勾起唇角，毫不猶豫地將我推開。

唯一的光源消散，又陷入一片虛無的黑暗。

26

醒來后，一身冷汗。

手機叮的一聲，是溫臨發來的信息：

—早，起來記得喝杯水

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那行字。

過了許久，我深吸了口氣，然后穿衣服下樓打車，站在他家門前的時候，狠狠閉了閉眼，按了門鈴。

溫臨開門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下，旋即染上笑意，將我帶進門，遞過來一杯熱牛奶，「這麼早，吃飯了嗎？」

我搖了搖頭，悶聲喝完了牛奶，放下杯子，下定決心般開口，「我有件事要問你，你......是不是認識季染的白月光？」

話落，溫臨身子一頓，輕抿薄唇。

「我是跟她認識，但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
溫臨極其聰明。

我輕聲說：「我想知道所有的事。

」

像是下定了決心，男人起身進了書房，末了拿著一本出來。

我接過，看著封面，九五大大的書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