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產房發現接生醫生是前任。
生產完,我正要抱著崽兒偷溜,前任將我堵在門口,「解釋一下這份《親子鑒定書》。」
我兩股顫顫,腿軟倒地。
糟糕,孩兒他爹甩不掉……
1
二十五歲生日這天,我請求上天賜我個男人。
用完即甩不黏人,還可以給我留個小 baby 那種。
閨蜜李婉秋隨手將她兒子貼的挪車卡遞給我,「老天爺讓你打打看。」
半張 A4 紙大的挪車卡上,11 位號碼貼得參差不齊,除了開頭是 1,后面 10 位隨機組合,隨便地不能再隨便。
我看傻子一樣看她。
「老天爺有心成全你,你不伸手接著,可就成別人的了。」
本人陳墨,天生不夠沉默,相反,我臉皮夠厚,內心也夠強大。
「笑話,誰慫誰孫子!」我翻了個白眼,對著號碼撥了出去。
剛嘟了一聲,電話猝不及防被接通。
「你好,請問哪位?」對方聲音清朗動聽,好聽到我耳朵都要懷孕。
我激動地眼睛都綠了:老天爺無比給力,我若不「迎男而上」,豈不辜負了它的良苦用心。
我故作淡定,清了清嗓音,「你好,我撿到一張挪車卡,上面是這個號碼。」
「挪車卡?」對方語氣疑惑。
我就著閨蜜兒子的手,讀出了那 11 位號碼,最后一本正經問他,「是你的嗎?」
「大概是吧。」
我頭一偏,看到小區對面商城的廣告牌,報了個坐標。
「我剛到這邊,對一些地方不熟,方便給我發個定位嗎?」他語氣誠懇。
「可以。」我鎮定地掛斷電話,實際內心激動地一批。
我對著號碼搜索他時,閨蜜拉住了我的手,「陳墨,別沖動!」
「老天爺送的男人,不要白不要。」我備注「挪車卡」
,堅定地發送了申請。
「你對他一無所知,見面還是慎重為好。」閨蜜一臉凝重。
「也不算一無所知吧。」我沖她一笑,開始條分縷析,「聲音清澈,言談彬彬有禮,盲猜二十多歲,有一定教養。我是本地號,他不是,卻說可以過來取卡,說明人在魔都,有閑有車。面對異性邀約從容淡定,毫不怯場,不是渣男就是海王,好撩。」
說完,我笑瞇瞇拍了拍她的肩,「綜上,我決定先見一面再說。」
「渣男海王你都敢上?」閨蜜震驚地看著我。
我不懷好意看了她一眼,「這種人處處留情,卻最不長情,將來也絕不會跟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,沒售后問題,省心兒。」
「就算你說得對——」閨蜜溫柔而堅定地,從她兒子手中取過卡片揚了揚,「可,你確定這張挪車卡能見人?」
薄薄一片,塑料材質,難登大雅之堂。
「不是撿的嗎?」我眼尾一挑,嗔她,「道具而已,別較真。」
「陳墨,是我小瞧你了。」閨蜜豎起了大拇指,「原以為你是個青銅,沒想到是個王者。」
「過獎。」恰好對方通過了驗證,我點開位置,將小綠標往邊上移了移,發送。
2
確定了見面時間后,我簡單翻了一下他的朋友圈。
他平時發圈數量不多,沒有自拍和低俗段子,文字簡短有內涵,配圖不多但都好看,雖然有生活有職場,卻沒有任何秀恩愛的痕跡。
要麼是個有格調的黃金單身漢,要麼是個懂得包裝的海王。
總之,值得上點心。
我和閨蜜住樓上樓下,回家捯飭了一番后,我踩著點,帶上挪車卡出門了。
到了咖啡店,我點了杯咖啡,選了個正對大門的位置,開始暗中觀察每個來客。
幾分鐘后,一個西裝革履、目測身高有一八五的帥哥出現了。
他一雙角度掠得微高的眉,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相呼應,鼻梁高挺如雨后山巒,薄唇殷紅如三月桃花雪,五官組合在一起,說不出的風流雅致。
偏偏一身氣質漫不經心又薄涼,莫名讓人不好接近。
但那清艷絕倫的儀態、畫筆難描的骨相,甫一出現,就勾住了我所有目光。
他進門后沒有直奔柜臺,而是低頭對著手機,似乎在發信息。
我倒數 321,「1」字剛落,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。
我瞄了一眼,心思瞬間活絡。
「這里。」我起身,無視周遭紛亂視線,朝他揮了下手。
我挑的是件收腰線、裙擺開衩的純色連衣裙,化的是少女感十足的妝容,配的是小高跟,日常不突兀,卻能讓人一眼記憶深刻。
他目光落在我身上,微微凝滯了一下,然后抬腳走到我對面位置上。
「請坐。」
「顏如星。」
顏如星?人好看,名字也好聽。
恰好咖啡送來,我目光落在他面前,笑意嫣然,「喝口咖啡,我就拿給你。」
我給他點的是濃縮咖啡,提神醒腦,可謂鑒男神器。
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,姣好的五官微微變形,沒暴走沒失儀,我內心欽佩不已。
「滿意了?」他抬眼與我對視,似乎笑容都帶了三分苦澀。
我淡定地將桌邊的手提袋往他面前推了推,「這兒。」
他取出塑料卡片,頓時愣住了——大概是被材質和面積雷到了。
他解開綁帶,看到被貼的高低不齊的數字啼笑皆非,一身疏離氣息立時散了大半。
「雖不知是何人手筆,但號碼沒錯。
」他將卡片一卷。
「重點不是這個。」
他卷卡片的動作一頓,抬眸看向我。
「我今天許愿,求老天賜我個男朋友,一低頭就看到這張挪車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