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他的白月光.》第8章

“就是你在機場扔下我一個人去找江苒那次。”

我沒騙他,我真的去了,那次本來說好我們一起出去旅游,為此我早早地做好了攻略,

吃什麼玩什麼住哪里我一切都準備好了,可登機前蕭嶼接到了江苒闌尾炎住院的電話,

急匆匆扔下我就打車去了醫院,任憑我如何阻攔都無濟于事。

【為什麼非要你去呢,她人已經在醫院了,為什麼就一定要拋下我呢,蕭嶼,能不能別這樣對我…】

【你就不能選擇我一次嗎?你明明答應過要在我身邊的,明明答應過我的…】

我幾近崩潰地不停給蕭嶼打電話發信息,可得到地只是【我們下次再去】這樣寥寥幾個字的回應,我獨自坐在機場冰冷的地面上,然后一個人上了飛機。

 

一路上我都沒哭,直到漫天遍野的焰火在迪士尼上空綻開,伴著旁邊一對對戀人的歡聲笑語,我站在人群里,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來,狼狽得像被大雨淋濕的小狗。

真的太難受了。

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會這麼辛苦。

 

10

從那以后,我開始重新審視和蕭嶼這段感情,開始思考一味付出是否真的值得,開始逐漸為自己的心墻筑起防線。

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,氣氛沉到谷底,

蕭嶼面如土灰,半響,才低低扯出一句:

“對不起…”

他嘆了口氣最終放下了鉆戒,然后盯著我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:

“所以,阮輕舟,你不喜歡我了,對不對,你不是那個說著天塌下來都要喜歡我的阮輕舟了,對不對?”

我頓住,一瞬間想到很久之前自己滿懷信心的對蕭嶼說:

“我會一直喜歡你,就算天塌下來也要喜歡你。”

然而事實證明,我高估我自己了,愛是會耗干凈的,不管多麼熱烈,結局都一樣。

我笑了笑,說:

“對,蕭嶼,是我太高看自己了,總以為感情的事努力就可以,總以為只要我付出你就會看到我,其實我們之間不僅僅只是因為江苒,我忘了愛應該是平等的,是相互的,我一味地往自己這邊增添砝碼,一味地容忍和退讓,才導致我們中間的天平徹底失衡。”

 

“你的心早就游離了,不管你有沒有真的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,從江苒回國那天起,你就再也不屬于我了,抱歉,是我太天真認不清局面,還固執地要以愛的名義把你困在我身邊。”

“不是…不是這樣的輕舟!”蕭嶼急聲辯解,

“我和江苒沒有——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漠然打斷他,

我知道他們沒有,就像江苒和我說的,她和蕭嶼是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

不管有沒有那一層關系,她在蕭嶼心里白月光的位置永遠都沒人能替代,

得不到,可不就是白月光嗎。

而她只身回國,又恰好到了蕭嶼所在的城市,受一點照顧,不是理所應當嗎?

又沒真的發生什麼曖昧,不過是偶爾去看場電影逛個街再吃吃飯,老朋友敘敘舊而已,

我有什麼好受不了的,有什麼委屈的呢,蕭嶼還是我的男朋友,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愛我。

我日復一日的像這樣麻痹自己,以為憑借著一個虛無的女友幌子,就能不痛不癢地和蕭嶼繼續走下去。

殊不知我們的感情早就腐爛變質了,而我,也已經快要連自己都失去了。

蕭嶼始終把我放在第二位,我永遠不是他的第一選擇,這樣的愛,無論有沒有,都沒有意義了。

“我累了,也厭倦了,”

我看著蕭嶼,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鄭重其事地說道:

“我們不可能了,蕭嶼。”

“你走吧。”

沒有歇斯底里,沒有崩潰嚎哭,更沒有痛罵渣男狠扇耳光的戲碼。

我平靜得像是在說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。

蕭嶼眉頭緊蹙,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,

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,只是愕然地望著我,仿佛在看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人,良久無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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