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同桌拖著往下走,唐疏舟和陳爾岸兩個人在前面活蹦亂跳的。
岑水彎看的想嘆氣,有點不明白他們兩個怎麼就能天天跟腦子不靈光一樣傻樂。
她這會兒還在為別人擔憂,等到了操場上,迷迷瞪瞪的跟著大家一起站好,岑水彎才忽然感覺到事情不妙。
她好像不會做他們的廣播體操。
岑水彎站在人群中,手足無措,舉目無親,偶爾跟著大家比劃兩下,像個腦癱的木頭。
她已經很努力了,然而老天仿佛今天鐵了心,一定要告訴她什麼叫禍不單行。
教導主任站在八班前面,探著頭去看四肢明顯不協調的岑水彎,臉皺成一朵菊花。
看了半天,他終于忍不住了,指著岑水彎大喊:“那個那個,那個同學,好好做操啊!”
岑水彎努力忽視別人看過來的視線,僵硬的點點頭,腦子答應了,身體卻頑固地說著——我不行!
教導主任看著她辣眼睛的姿勢,點點站在班級最前面的姚斯究,不耐煩的揮手。
“班長是吧,來來,帶著她到后面教教她怎麼做,這都開學多久了,怎麼還學不會!”
岑水彎看著依言向她走過來的姚斯究,內心的苦澀如同江水般滾滾東流。
他們兩個一起往隊列最后面走,岑水彎垂著腦袋用腳尖踢地上的草坪,一會兒覺得自己慘,一會兒覺得姚斯究更慘。
想著想著,她竟然不厚道的想笑,跳到他旁邊歪著腦袋笑著問。
“班長,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像是飛來橫禍啊?”
姚斯究把她領到一片空地上,轉過身來看她。
岑水彎立正站好,準備迎接他的撲克臉。
旁邊不時有站在最后的男生好奇的看過來,姚斯究正對太陽,眼睛被曬得有點睜不開。他側了側身,這才看清岑水彎小學生一樣的站姿。
身體先于大腦做出反應,姚斯究沒忍住,笑了一聲。
“……”岑水彎第一次見到姚斯究的笑臉,但是并不怎麼開心,因為他似乎在嘲笑她。
岑水彎惱羞成怒,擼起袖子板著臉喊:“快教吧快教吧!”
姚斯究下意識看了眼她的小臂,愣了:“你紋身呢?”
岑水彎覺得這檔子事真是過不去了,頭疼的扶額:“那是我用中性筆寫的!不是紋身!洗掉了!”
“哦。”姚斯究點點頭,本來都轉過身去站好準備教她,看見她的表情,憋了憋,本來平直的嘴角又勾起一個笑來。
岑水彎惱羞成怒:“笑屁啊!”她憤憤的走到他旁邊站好,看著不遠處的學生自己學起來,一邊做一邊問:“是這樣做嗎!”
姚斯究看著她的姿勢,伸出手來一邊糾正她一邊說。
“不是,手是放在這里的。”
他看著岑水彎奇怪的姿勢,努力壓著笑,小聲問她。
“岑水彎,你怎麼什麼都不會?”
士可殺,不可辱!岑水彎剛想奓毛,忽然看見他握住她手腕的手,一愣神,想到一個詞。
公費談戀愛。
姚斯究教著教著,覺得岑水彎肢體越來越僵硬,一抬頭,看見她正面色凝重的盯著他看。
“……怎麼了。”一種預感讓姚斯究往后退一步。
廣播操音樂播放到尾聲,音樂越來越舒緩,岑水彎摸摸下巴,問他。
“班長,有件事情,一旦過了那個年紀,就不能做了,你知道是什麼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也不太想知道。
岑水彎瞇起眼睛,鄭重其事地說:“是早戀!”
所以,她懷疑老天是某天突然心情好,想要垂憐她這個母胎單身狗,隨手給她一個重來的機會,順便還點了段姻緣。
當然,紅繩那邊不可能是程蘇祈,岑水彎覺得她對那種狗血三角戀一點興趣也沒有。
所以,她伸手翻了翻口袋,找到一顆沒開封的糖,沖著姚斯究招招手。